咕咕咕

《药婶 有匪》(中)

乙女向 药研x婶
企划文  @Taleland企划

含部分血腥表现注意避雷
婶婶私设为传说中羽人注意避雷
OOC注意避雷
以上www

————————————————————

【肆】
    月退有时会做梦,梦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自己嫁人了,花轿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能容得下自己在里面打滚。她掀着帘子想往外瞅,还没探出头就被塞了苹果,三个两个的顺着小窗窗框往里掉,娘亲就笑着讲:“省着点吃啊,拜堂的时候要拿个苹果,别吃完了。”
    她就点着头应啊,弯下腰把没落进怀里的苹果都拾回来,就剩最后一个怎么都找不到,急的眼泪都要出来。
    然后锣鼓声起了,她感觉自己脊背好痛好痛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疼到醒了,一睁眼还躺在雕了连枝的床上,身下红缎的被面冰冰凉凉,妈妈在外面吆喝——“姑娘们都起来了,接客!”


    月退想了想,意识到是自己醒的迟了,又想了想还渴着睡个回笼觉,头也没梳,顶着两个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挪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盯着妈妈看,柔着声撒娇,然后被一把挥了回去。
    “阿月你麻溜儿睡觉去,晚上贵人要来,还指着你撑场子。”
    “回妈妈的话,诺。”
    月退如蒙大赦似脚底抹油一头栽回床里,连妈妈后面嘱咐都没听清,只记了个“焦尾”。
    “焦尾焦尾,是烧焦的羽毛么?”她陷在梦境的边缘迷糊,“听起来有些难吃。”


    她这一补觉一直睡到了正中午,妈妈领着小厮端了碗碟到门口砸门才被从床上引诱起来,洗了脸被按在椅子上涂涂抹抹,一会儿是粉黛一会儿又是螺钿的,梳个什么头发戴个什么步摇都要被反复斟酌半天,一两个时辰下来也不过化了半脸的妆又扎个半成品的发式,进度之慢实实令人头痛。她捡着妈妈去妆奁捡拾耳坠的空儿侧了身子又伸长了手去抓矮桌上描金碟里的鸡翅,没送入口先被妈妈拍开了手。
    “吃什么吃,仙女都是吃露水的”,妈妈紧几步扶着她的头不让乱动,银针穿过耳垂带出几丝血忙拭去又心疼的吹了吹,末了板起面孔硬是摆出副恨铁不成钢不样子,“吃这么多,怎么作掌上舞?”
    月退委屈,月退不说,月退气呼呼的鼓起两颊像笼子里养的小仓鼠,被妈妈一阵逗又没了气。
    “等结束了就放阿月去买小吃好不好?”妈妈在额心点花钿,呵气落了脸上染得睫羽也湿湿的,“郑姨打过招呼,说留了桃花酥给你。”
    又是过了会儿才终于装扮完,妈妈又去收拾其他物件,月退等的百无聊赖只能对镜子呵气,又越过镜子去看窗外灯火,食指点在唇上半晌开口:“妈妈,今天要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据说请的是宫里的贵人,虽然说的什么正人君子,其实也不过…罢了,阿月只当心莫被欺负了便好。”
    “回妈妈,懂得了。”




【伍】
    派出去挡人的贴身小太监传回话来,丞相家的三公子和尚书家小公子都在门口候着了,药研有些头痛。前脚放下书卷抬手刚揉揉太阳穴想缓解些,后脚没人拦了门外的两个公子哥儿就自己进来了,大咧咧的邀他一同出游。药研边行边思忖,想半天都不怎么觉得自己和他们有那么熟,再抬眼已到了邀君楼门口,侍应小厮上前牵住了缰绳邀下马细瞧。
    “瞧什么?”
    “来邀君楼还不是瞧姑娘?”
    药研从未来过这般烟花之地,一来倒懵了,问出的问题惹得门侧站着的姑娘掩着唇就吃吃笑起来,也不见外的牵过他衣袖就往楼上带,行动时腕间玉镯相碰琅珰清脆甚是悦耳,偶或漏出块细嫩手腕来,半抹紫色的影子映在上面,看的药研眼熟,却也说不上什么。不一时被引到了顶楼坐定,先前还牵领着的姑娘就不知何处去了,水晶帘后藏着人影抬手定了音,宾主俱全,歌升舞起。


    药研扣着半盏酒贴在唇边细细抿,也和着歌舞打拍子,半晌倒是先对乐师感兴趣起来,见另两位少爷还在喝酒划拳约摸也问不出个什么,告了个歉就往外面拽了个路过的小姑娘来问。
    “公子说的是阿月姐姐呀?”小姑娘明明只是眨眼也眨的古怪精灵,往楼下遥遥一指,“她可是店里头牌!名字不就在门口挂着么?”
    药研就又顺着楼梯下去了,中间不经意从小窗望外往,原先灯火处不知怎么变了黑压压一片。他倚着栏杆思忖会儿,悠悠踱步下去隐在门边往悬了的牌子上瞧,瞧见了也不多停留,又懒散着转回顶楼雅间坐了,歌舞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水晶帘后的人抱了琴刚要走就被叫下——“月退姑娘,可否过来一叙?”


    视野正中是月退稍作犹豫便掀开水晶帘抱着琴走过来,余光范围是那两位少爷褪了醉意贴近了窃窃私语,药研伸手牵过月退说:“抱歉二位,在下今夜便夺人所爱了。”
    面上带着笑,手下却是攥紧了意欲挣脱的另一只手往雅间外领。




【陆】
    月退总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怎么好,明明就是弹个琴助个兴,却被邀出水晶帘非要一叙,末了还被牵住说要夺人所爱…都是堆什么和什么?本来还想去郑姨那里吃桃花酥…她想着就郁闷,但也是客人为大没个什么办法,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就是了——到最后又说似曾相识是什么意思?
    “姑娘可是幼时流落在外?”
    “公子如何得知?”
    “只觉得这泪痣颇为眼熟,姑娘的名字也同故人相似”,药研本是晃着折扇眯眼笑,“何况也希望姑娘是故人,不致太生疏了这偌大仰止城。”
    窗下寂静,屋外却反常的喧嚣,月退想开门去看看被药研单手拉了回来,扇骨在桌上一敲把折扇合了个紧,推开雕花的窗拉住月退往下跳。
    “日你先人啊!”
    邀君楼里温柔可人的头牌气的爆了粗口,就一句还被捂住了嘴,呜呜哇哇再说不出来话。
    “仰止城你比我熟悉,想想怎么最快摆脱追着的那群人,眨眨眼就当你同意了”,药研拉着月退又蹲低了些,正好藏在矮墙后面避开了视线,“被追到了,整个邀君楼都得死。”
    眼泪憋不回去的月退眨了好几下眼,心里委屈,但是说不出来。再四处看看才算知道自己在哪里,趁着搜寻着声音远了,拽着药研撒腿就跑。


    药研算是又重温了一次被人追的境况,或者更严重,那次不过是被打一顿,这次就是丢命。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视线重新落在月退身上紧几步跟紧了,又被拽着跳过围栏再翻上一家屋顶。也不知道月退之前从哪里顺了两张狐狸面过来,勾着绳子扔给他一个嫌弃着叫赶紧戴上,又催促着他脱了外衣揉作一团裹进自己裙摆里。
    药研以为松了一口气,远远又听见脚步声,再被月退拍拍肩膀,得了,继续跑——大半夜的绕着镜湖溜了两三圈,最后不得已跳上画舫时月退还崴了脚,着实是屋漏还逢连阴雨。
    药研自己都想干脆放弃了再想办法得了,回头见月退踢掉鞋子跌撞着往船舷一头栽进水里,跟着入了水就被拉着往不知哪里游,干脆放弃思考,游完了再上岸,换他扯着月退往山上爬,爬到悬崖边上看月亮。月退两条腿搭在悬崖外晃,晃了半天转过头想起来算算旧账。


    “公子我何时见过你?”
    “少时不懂事翘家出来玩,姑娘给我抢了个煎饼吃。”
    “那不是挺好…”
    “然后把在下押上赌桌做赌注”,药研把她脸上散落的发拂开来盯住她眼睛看,不期然被瞳中倒影的皎洁月色晃了眼,那时在乎的君子非君子的议题一概未讲,只开口:“月小姐,三七分利不太厚道,什么时候补成五五分才公正?”
    月退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倾耳听林间又有窸窸窣窣草木声,估计是追兵又至干脆转了话题只说再跑不动,末了摆摆手抬头看空中悬着的月亮苦笑,从裙摆里掏出药研的外袍往身上一披又挠挠头扶正脸上狐狸面,“没辙了,公子跳吧…”
    她这样说着动作也不含糊,晃了几下就到悬崖边上,先一脚把药研踹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下去,追兵只看得残影,捉住缕绣金描银的碎片来。
    崖边火光耀若白日。

评论
热度(7)

©  | Powered by LOFTER